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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wallow/2(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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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室内,他在小憩。他西裤的褶皱像笑纹,现在这些笑纹也在松弛中落下,随它的主人陷入沙发,彻底消失在一片僻静的黑色阴影里。

至于西装外套,早被江猷沉随意掷在沙发靠背。

他五指抵饱满的额,盖住了半边脸,长睫阴影落颧骨上,侧身都隐于金黄光线中。

江鸾玩够了,才坐到沙发扶手上。

——多像是无心选中,才离他如此近。

她俯视江猷沉几秒,悬着的小下巴带着点儿冷弧,渐渐,某种默允如福至心灵——

躺到他丰裕的大腿上,她双手交盖肋骨上,拢闭眼睫。这时候低头看她,就像站灵柩外,朝里看去——出其不意不过一具熟睡的艳尸。蕾丝裹尸布由她的肌肤绣成。

江猷沉将脸偏了偏,抵着额的手指却落下了,轻轻拂过她头顶。在柔和的傍晚光辉里,只为望她而垂眸。

公司、集团、分部,几百个下属……永远处理不完的烦心事。

江猷沉将她手臂托起,将她从后抱怀里,还要拦住她的腰,直到下巴轻轻悬她肩上,在妹妹面前获得片刻喘息。

男人镇定的鼻息若有若无,抚她肩颈的光裸肌肤。起了痒意,她有些逃避地耸高点儿薄薄后背,却使他感触出一番,江鸾的无私馈赠来。

有力的前臂轻轻往后拢她的腰腹,隐秘地占有她的肚脐。

他的搂抱格外轻,像在扮演童话书里某个不掺情欲的守护骑士。

江鸾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

她的手指按到哥哥坚实的肩上,立直身子才到他下巴下,比着鼻子嗅了。随意回抱他,有了哥哥的怀抱与荷尔蒙的气息,令她的鼻唇喷出细微的安舒声气。

搂抱也很短。不足以缓解她的分离焦虑。远远不够。

将她放到身旁,有力的手臂从她膝后移出,他格外温柔道:“不去见见人?……还是见够了?”声带是溺爱意味的磁哑。

她和哥哥讲,刚刚江穆清在宴会厅和她开玩笑,说“等再回江府,就是小鸾请客了”。应付完了哪些人,她就来了这里。

她对和那个生物父亲交谈匮乏兴趣。

江鸾这个人,向来意识不到自己没心肠。她只会认为,是江猷沉面庞从江穆清遗传得少,欠乏令人模糊神识的相似性,使她不能“爱”屋及乌。

哥哥确实遗传自太奶奶多一些。在世时常住申府的太奶奶,是来华德商的大小姐,西欧混血,分版逐色压印到江猷沉脸上,就是鼻子和颧骨额骨高。在哥哥脸上还有点儿说不上来的鹰隼威压,总之,很是唬人。

使她畏而生情。

“就来了这里?”江猷沉朗声笑道,声音也质感上乘,有一种端方的克制。

很像是,应了这送行情景的笑。

她眼底有失望的神色错过,振作得也快,脖颈彻底磕在他肩上。

在一个江猷沉限定她跪在身上乱动的诡异姿势里,她手又开始不老实,摸到马甲扣的驳链。

当看到晦暗光影里敛出的细细金闪,她躺倒他大腿外的沙发上,用手摩挲驳链。感触那凉意。

他的眼睫影继续垂下了。江鸾是这样的,调皮顽气时,脸上有着端凝的神情。

江鸾开始轻轻咬驳链,他的手指开始轻轻掰开她的嘴,因他很轻易就可以看到妹妹湿润的口腔与舌。

江鸾闭上眼,想象兄长对她做一些很原始的事情,最原始,也最真实……

宽厚的手掌轻轻贴她脸颊,她惊醒,而江猷沉带着点凌厉的目光,向她示意轩敞四开的厅堂大门。

她有些依依不舍的目光,不甘地望向他的办公桌,她刚才的幻想里,活动发生的场所……

江猷沉把她抱起,抱起来,坐得远了,才低声问道:“你对哥哥和你的未来没有信心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安心,而她竟从中听出一丝一闪而过的悲戚。

江鸾不假思索摇头。怎么会,只要有他在……

“你确定我们之间是不合适才要‘分手’吗?”他问到她脸上来了:“嗯?”

昨晚,哥哥捏那件旗袍,在她以为哥哥要失态之际,他却只是站起身,把旗袍挂到衣横架上。

今早起来时,那件月白蓝的旗袍就挂床脚的衣架上,润透着亮泽。一件衣服而已,比起被毁,不如遥遥面对床,观览一晚春色。

最近她与南京奶奶那边的联络,才更让他心思凝重。可是看到奶奶送来宝石首饰,他言语里又相当满意,像把她看作完全不同于他的独立个体。

除了高中没帮她开过家长会,他做足了她的监护人,这次却留足了她自由。

她忽然感到近来的“厌兄情节”,第一次在他面前高涨:“您不想问送旗袍的是谁吗?”

“好,他叫什么名字?”他柔声道,只是温柔的有点儿刻意。

她防备地沉默几秒,才将字一个个往外蹦:“……方自昀。他母亲那边几代做高定旗袍面料的,现在也有军工应用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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