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穿不说穿(1 / 2)
陆晏昇指尖攥着咖啡杯,语气带着难掩的顾虑:“家里那边施压,说照片的事闹得不好看,让我们最近别再来往,免得……给你惹麻烦。”
温洢沫低着头,用调羹缓慢搅着杯中咖啡,奶泡在瓷壁划出浅浅的痕迹。她没抬头,长发垂落在肩头,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语气听不出波动:“我知道了。”
心里却早有盘算:左青卓看到照片,无非两种选择——吃醋入局,或是釜底抽薪。他选了后者,反而正中她下怀。
她忽然抬眼,眼底瞬间蒙了一层薄湿,那点水光被阳光映得格外真切。没等陆晏昇反应,她往前倾身,轻轻环住了他的后背。
这个拥抱很轻,带着缠绵甜腻的玫瑰香气和咖啡的微甜,像一只无措的鸟临时停靠,连呼吸都带着克制的颤抖,却只维持了两秒便松开。
陆晏昇彻底僵住,身体紧绷,眼神满是错愕,悬在半空的手迟迟没敢落下——他从没见过这样的温洢沫,褪去了平时的冷冽和狡黠,只剩下纯粹的、无措的委屈。
“谢谢你,晏昇。”她的声音带着点哽咽,贴在他的肩头,语气软得像水。
她说这话时,余光精准瞥见街角那辆黑色轿车——那是左青卓的车,她算准了他会派人盯着。这个拥抱,这场告别,本就是演给他看的。
松开手时,她故意抬手抹了抹眼角,让那点“泪光”被阳光照亮,红着眼眶对陆晏昇扯出一个浅浅的笑,转身拿起包便快步离开,脚步带着点仓促的踉跄,没给任何追问的机会。
而街角的相机,早已将“委屈少女与温柔骑士被迫告别”的画面,精准定格。
照片送到左青卓手里时,他正在翻看秦骥的商业报表。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照片上温洢沫泛红的眼眶,和陆晏昇无措的表情,眉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玩味的笑。
心里漫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爽——不是吃醋,是觉得这女人的戏演得太刻意,又很难不在意。
她在赌他会心软?会因为这点“委屈”就主动递出橄榄枝?可笑。
他转手将照片丢给助理,语气平淡:“给秦骥送过去,带句话——‘郎才女貌,可惜了’。”
他倒要看看,她怎么把这盘玩脱的棋,圆回来。
冷处理的三天里,秦骥的书房早已炸开了锅。
“你到底在搞什么?!”秦骥将一迭文件狠狠摔在桌上,脸色铁青,指着温洢沫的鼻子怒斥,“我让你去牵制左青卓,你倒好,跟陆晏昇搂搂抱抱被人拍下来!玩脱了吧!现在左青卓那边毫无动静,你是想毁了我的计划?!”
温洢沫窝在书房角落的旋转椅里,没按秦骥的预期站着受训。她翘着二郎腿,黑色高跟鞋的鞋跟轻轻点着地面,椅子随着力道缓缓转动,带起一阵细碎的风。红唇涂得明艳,指尖夹着一把小巧的银质指甲锉,慢条斯理地磨着指尖,动作媚而不妖,眼神却冷得像冰。
“不过是个计谋罢了。”她头也没抬,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旋转椅转了半圈,刚好正对秦骥暴怒的脸,眼底闪过一丝狡黠,“信我。”
她顿了顿,指甲锉在指尖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和旋转椅的摩擦声交织在一起,透着股漫不经心:“给我两天时间,到时候让家里的司机送我去西山别墅。”
秦骥一愣,皱眉道:“你想干什么?左青卓都没动静,你主动送上门,岂不是更被动?”
“被动的从来不是我。”温洢沫抬眼,红唇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媚态丛生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你不用懂,照做就是。反正你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不是吗?”
秦骥盯着她看了很久,见她翘着二郎腿、磨着指甲的模样,完全没有半分慌乱,心里的怒火渐渐压了下去,只剩满心的不甘和猜忌。但事已至此,他确实别无选择,只能咬牙点头:“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两天后,秦骥的司机准时出现在温洢沫的房门口:“温小姐,车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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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别墅的书房里,落地玻璃外的雨声淅淅沥沥,将空气浸得发潮,添了几分黏腻的暧昧。
哑光黑胡桃木书架沿着整面墙铺展,层板上错落摆着烫金硬壳书与冷调金属摆件;玻璃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把窗外的绿意晕染得模糊不清,乌云压得极低,室内没开主灯,只有沙发旁一盏黄铜落地灯亮着。
左青卓就坐在深灰色丝绒沙发正中央,指尖捏着一本烫金封面的《傲慢与偏见》,书页停在某一页许久未动。昏黄的光描着他利落的下颌线,落进纸页的光线暖得发沉,他垂着眼,指腹却无意识地摩挲着纸页边缘——根本没在看内容,余光早把门口温洢沫的身影捞了个正着。
雨丝敲在玻璃上的声响,衬得书房里的沉默愈发沉滞。
温洢沫停在沙发正前方。距离不过一步,浅粉色裙摆垂到膝盖之上,被攥得发皱的布料边缘微微翘起,泛红的眼尾沾着未干的泪珠,迎着那点昏黄的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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