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主所谓过得不好那几年下(1 / 3)
萧鸣雪刚刚在这个念头出现时惊醒,现在也在这个念头出现时从梦境里脱离。
但永远跑不出那片山的被诅咒感,以及背后堆积的愤怒恐惧和无助痛苦却还在叫嚣着延续。
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过这种强烈不适如持续听见指甲刮擦过黑板发出的锐耳声般让人浑身难受的感受了。
他不想感受,起身再去拿酒,一口气喝下大半瓶,在思绪终于开始变钝时松出一口气,倒了半杯抿了一口。
叶燃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他就着窗外的暗光,半摸黑慢慢走到萧鸣雪面前,只看他一眼就低下头,把眼镜塞进他手里,默不作声地挨着他的腿坐在他脚边。
萧鸣雪看着叶燃模糊朦胧的背影,有些抱歉……也有些说不上来的——他脑子里凭空出现一个词——心安。
出院后叶燃很依赖他,每天一日三餐不时小食般对他倾露爱意,像是需要极了他。
他当是关系明确后的正常递进和叶燃术后没有安全感,尽可能陪着和回应,也尽量把自己的事藏好。
可叶燃早发现了,配合他演了十来天,陪他陪得好到以为是自己在陪他。
从清河回来他就整晚做梦,这些年偶尔见了父母和萧鸣萱又不愉快后也会这样几天,他没太在意,惯例醒了就用酒精压一压,这次却失效了。
吃安眠药影响工作状态,他就运动到筋疲力尽,让身体和大脑自己休眠,不过也只管用了几天。
今晚从健身房回来路上他都说好,让易书照顾叶燃一周,他要用出差的名义自己调整调整。
但现下这情形……他做不到扯谎了。
萧鸣雪有段时间没休息好了,酒意上来后身体很疲累,心里辨不清的情绪又互相推着一波一波往上涌,只想一个人待着。
他戴上眼镜,想道抱歉说自己没事只是做了噩梦,让叶燃先回去睡觉,明天有什么都可以谈。
他还没开口,叶燃就抬手背抹了下脸,转过头来。
叶燃盘腿坐着,头发睡得蓬乱,衣领外翻起一半,脸上闪着片斑驳银光,眼神里是想又不敢靠近的担心。
萧鸣雪到嘴边的话就又说不出来了,那些亟待更多酒精压下的情绪也散了个光,只剩让叶燃别哭了这一个想法。
他不着痕迹叹着气,够身擦掉叶燃脸上半干的眼泪,整理齐他的衣领,道了声抱歉说:“不哭了,我没事。”
叶燃没说话,抬手又擦了下脸。萧鸣雪这幅随时会消失在夜里的样子怎么可能没事。
刚才他走过来,萧鸣雪仰头望着虚空,眼中无悲无喜,看他时目光对着他却又仿佛根本看不到他,像尊碰一下就会掉皮的空心塑像。
在岭安最难熬的那个冬天,有同族觉得自己被自然神抛弃,大喝一场心死后躺在雪地里一动不动的表情就是这样。萧鸣雪怎么可能没事。
萧鸣雪大概也知道自己现在说这话没信服力,又说了句不哭,起身坐到叶燃旁边,默了默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一开始就发现了,你不说我就觉得是不想让我知道。”叶燃转头看着萧鸣雪说,“哥,你从清河回来后是不是一直都不开心?”
叶燃在问萧鸣雪是不是不开心,表情和语气却在问他要怎么做萧鸣雪才会开心。
萧鸣雪又不知道要对叶燃说什么了。叶燃总是说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的话。他不是应该问自己对他藏着什么事和生气吗?
叶燃看着看着他就要哭的样子,让萧鸣雪一下想起叶燃出院那天,“你是不是还知道别的?”
“你想让我知道吗?”
萧鸣雪说不上来想不想,反正叶燃这么说就是都知道了,没说话。
叶燃当他默认,捏着自己的手指道:“你去清河那天,老板和我说了些你过去的事。”
萧鸣雪自嘲:“觉得可怜了?”
“不是,”叶燃说:“是觉得你运气不好,但是很厉害。”
萧鸣雪垂眼看叶燃,准备听他会说什么可怜他的俏皮话,但叶燃低头看着地面上的反光,说起了别的。
“我在道河的时候经常被绑起来,喂了药用竹筒操。我想死过很多次,有时候还想别人也死,每天夜里都在哭,第二天早上耳边的棉絮都还是湿的。阿婆吓我说,小心哭瞎了以后连操我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后来我就不敢哭了。”
“跑进你车里那天,我原本出弯道就要跳山。跑过去的时候就想,被丢在山路上死掉,也比被拴着当狗要好。”
叶燃侧头,对上萧鸣雪的目光,笑着说:“但是我很幸运,我遇到了你。你把我救下山,带我办身份证,帮我找工作,教我各种东西,给我买好吃的,爱护我的身体。”
叶燃回过头,继续盯着地面说:“我们第一次是我求你做的,阿婆说过只有被男人上了药才会解,那时我很难受。我在山里被迫看过很多次别人上床,被操的那个都被打骂得很惨,以为上床得是那样,当时心里特别害怕就很主动,想着我乖一点,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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