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牢笼(1 / 2)
回到家后,顾盼又重新调出了林晚晚和她背后公司的资料,她要再次为不久后的招标会做更多的准备。
直到夕阳的金光垂下,顾盼才抬起头,看到手机屏幕上亮着吴语薇发来的短信。
“盼盼,之前妈妈说过等你回国喊上小景一起吃个饭,今晚在柏记,青云阁,你忙完工作记得来。”
吴语薇甚至没有给她拒绝的机会。
顾盼感到头疼。
妈妈的意图,再明显不过。
晚上七点,顾盼一身利落的休闲装推开包厢门,室内的暖黄灯光和谈笑扑面而来。
“盼盼,怎么才来?”吴语薇立刻走上前,亲昵地挽住她,假意嗔怪道,“小景都陪我聊了好一会儿,你这孩子,让人家干等!”
景淮优雅起身。他今天穿着个米色的t恤,敛去锋芒,倒是多了几分温润居家的错觉。
“伯母言重了,”他声音低沉悦耳,“听到您说这么多关于盼盼的事情,等再久也是我的荣幸。”
顾盼心下冷笑。
她当然知道,景淮这个笑面虎,最会的就是“装”。
顾盼脸上绽开无懈可击的笑,她倒是要和景淮比比,到底是谁更会装些。
“妈妈,景淮哥,晚高峰路上堵车,我开了有一个小时才到。”
景淮自然地为她拉开椅子,目光落在她有几分挑衅的脸上:“路上安全最重要。看你气色,最近为旗舰店的事没少操心?”
顾盼敷衍:“还行。“
吴语薇看着女儿眼下的淡青,心疼叹气:“盼盼,你从小就太要强!小景,你也得多提醒,多帮衬着她些。”
“伯母放心,”景淮微笑应承,目光却锁定顾盼,话里有话,“只怕盼盼主意大,嫌我多事。不过,但凡她用得上我,我定义不容辞。”
顾盼不满道:“妈妈,我有我自己的计划,不用别人操心。”
“伯母,盼盼的能力有目共睹,规划必然周全。”景淮语气诚恳,随即话锋不留痕迹地一转,“只是,你若遇到了什么不便与家人说的难处,我或许是个安全的树洞。”
顾盼倏然抬眸,眼底警告意味满满。
这顿饭,顾盼食不知味。
吴语薇的撮合几乎摆在明面上,而景淮始终保持着无可挑剔的微笑,既不急切附和,也绝不冷场,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饭后,吴语薇借口乏力先行离开,将空间留给他们。
从饭店出来,两人走向了对面的外滩。
风裹挟着湿气和城市的喧嚣,吹不散闷热,只添烦躁。
“戏演完了,景淮。”
顾盼实在受不了这虚伪的和谐,她停下脚步,倚在江边的栏杆上。
“景总的出场费太高,我可承担不起哦。”
景淮站在她身侧,看似闲适,目光却比江面的霓虹更为锐利。
“盼盼,”他声音平和,“我只是在践行最高效的合作礼仪。感情,在我这里排序靠后。”
“但伯母不同,她是少数给过我长辈温情的人。既然她有此心愿,我又恰好是个合适的人选,于情于理,我没有理由不成全这份善意。”
“感情不能用在你这套理论上!”
顾盼试图扭转他那套冰冷的逻辑。
“你也不需要因为我妈妈而勉强自己。”
“从商业角度来看,我们势均力敌,能力互补。联姻是优化资源配置、实现价值最大化的方案之一。”
“何况,我很欣赏你的头脑和手段。所以,这并非勉强。”
顾盼静静听着,没有愤怒,只余一声轻叹。
她之前从吴语薇口中听过景淮在利益冰原上长大的过往,某种角度上说,他们或许是同一类人。
但她厌恶他的算计,却又可悲地理解这套逻辑。
“景淮,谢谢你愿意配合我妈妈,让她开心。但我想要的爱情,是心的归处,是心甘情愿的沦陷,而不是一个计算完毕的并购案。”
景淮轻笑了声,重复:“心的归处?”
他侧过头,江风将他低沉的话语送入她耳中:
“有些归处,从地基开始就是违章建筑,注定要被勒令拆除的。执着于一个无法通过安全验收的项目,是自取灭亡。”
男人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她被风吹乱的发丝。
顾盼搭在栏杆上的手猛地收紧,冰凉的金属触感直刺心底。
“我欣赏你的所有,除了在这一点上不理智。”
他微微倾身,气息迫近,带着种近乎残忍的洞悉。
“你和他,是一个永远无法拿到台面上,存在结构缺陷的关系。盼盼,这风险评估,你做不明白吗?”
“你当然可以拒绝我。但你是否真的准备好,赌上全部,和他一条路走到黑?”
景淮用外滩的繁华光影,作着最残酷的比喻,审判着她那份藏在阴影里的感情。
顾盼几乎应激地瞪向他,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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