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青萍(1 / 2)
杨裕田开始变得异常忙碌,他几乎有一多半的时间都不在华澜。艾明羽偶尔会在视频电话里,听见他那边传来混杂着粤语的交谈,喧闹又陌生。
相较之下,艾明羽的生活则前所未有的清闲。她以“暂避风头”为由,陪母亲回到了浦南的老家。
这里的一切都慢了下来,青石板路,沿河垂柳,还有午后邻居家的吴侬软语。她在临河的老宅二楼辟了间书房,每日处理一些并不紧急的公务,日子过得安逸得近乎颓唐。
沉翯试图联系过她几次,却始终无果。在耗尽了所有耐心之后,他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
他以“投后管理”的名义,直接驱车前往了明裕科技总部的办公大楼。
接待的流程无可指摘,但通传到了杨裕田的办公室之后,却是足足等了近半个钟头。
“有失远迎。”
开场白客气得很,可眼神里却已经失了体面,声调沉郁地几乎要结出冰碴子来。
沉翯不予理会这虚头巴脑的场面话,踱步走近,直接开门见山道“她人呢?”
强压在心头的怒火几乎就要喷发出来,杨裕田攥起拳头又缓缓落开好几次,这才好算把将这股失态的情由先死死地按掐下去一点。
“她不在华澜。”
“明裕近期的流水有些问题,”沉翯扯起了一边的嘴角,“我本人也并不打算对经营决策有更对的干预。但有些事情,非得和艾总当面谈一谈才行。“
杨裕田一侧的面颊的肌肉绷得死死地,声音就像硬是从牙缝里挤出一般:“沉总不觉得,你对我的未婚妻关心度未免太高涨了点?”
沉翯却连眼皮也都没掀,口气散漫:“是么?未婚妻?我想艾总自己应该不认为,你们已经是这种关系。”
此句说出口后,杨裕田到底按捺不住了,撑着扶手的上坐着的人霍然而起,抄起面前的水杯,想要就朝对方这样掼将过去。
可当他触到冰冷的杯壁,理智偏偏又在这最后关头堪堪拉了回来。
他深知,现在根本还不是和沉翯彻底撕破脸皮的时候。
“她不想见你。”在平复了须臾之后,他又将剩下的火气吞咽了回去。
“沉总还有什么事?如果是有关工作的方面,我一定让人配合到底。但是其余任何事情么,恕我这里实在无可奉告!”
沉翯心中恼火。却也并未将气撒到公事上。他同艾明羽保证过“不会做任何对她不利的事情”便就将这句话记得牢实。
但他仍然心存幻想,期待她会给他一个解释。
直到这日下午,沉翯收到了一封邮件。
邮件来自红湖内部的量化分析团队,附件是一份关于链上异动的数据报告。“alex,我们监测到4个独立的休眠巨鲸地址,在过去两天内,几乎是同一时间段,将手中持有的s代币分批次转入了至少12个不同的中心化交易所。”
s,stelrcaescha,红湖资本的重仓之一。
大量代币在短期内集中流入交易所,通常只有一个目的——砸盘套现。
沉翯的指尖在触控板上停顿片刻,吩咐助理去核查明裕科技近期的财务与运营数据。半小时后,反馈的结果却让他感到意外——明裕的账目干净得找不出一丝破绽。企业户头上的流动资金,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因一笔政府补贴的注入而更为丰沛。
唯一的变化,来自于公司的股权结构。就在两天前,杨裕田悄无声地,通过一纸协议,将自己名下持有的全部34的明裕股份,悉数转让给艾明羽,至此,艾明羽拥有了明裕53股份的,成为最大股东。
靠着椅背闭目思索了一会儿,沉翯重新睁开双眼,回复量化团队的邮件,只有简短的一句:“收到,暂时观望,不要有任何动作。”
随后,他按下了内线电话的呼叫键。
“张岑,你进来一下。”
张岑很快便推门而入。“沉总。”
“你去技术部,找个信得过的人,从今天开始,24小时秘密监控所有成员的数据访问日志。”
风暴起于一件毫末之事。
几日后,有人忽然发现,在s庞大生态中一个名不见经闻,叫做“星尘信使”的dapp程序好像中了邪。用户只要尝试通过星尘信使发送加密信息,自己电子钱包内的账户余额,便会平白蒸发几个不值钱的平台附属代币,
放在往常,这点损失恐怕连一条像样的抱怨都换不来,可偏偏这回,瞬息之间便惊动几拨不知深浅的鱼。
一份所谓的“技术分析报告”,开始在几个不起眼的线上社群里悄没声地流传。报告以几位业内知名安全专家的身份背书,将那个微不足道的小应用漏洞,描绘成了一个足以威胁整个s公链安全,甚至导致用户全部资产被盗的“史诗级零日漏洞”。
这篇东西起初没人当回事,它像无数个沉积的帖子那样,无声无息地在数字的坟场里躺了好一阵。
可就在当天夜里,它好像忽然还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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