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北府一丘八 第1252(2 / 6)
再去从军吃苦呢,每日操练流汗伤身,遇战事则要上战场,流血牺牲,贪生怕死,趋利避害是最基本的人性,换了谁都不肯做的,除非是有不得不做的理由。”
“士族以极少的人数,靠着自以为能垄断知识,控制书本,来取得治理天下的能力,无论谁上台,都离不开士族,这听起来确实无懈可击,但是别忘了,这些只是在治世中有用,乱世之中,天下大乱,君王失权,天下间到处是征战,这时候最大的本事就不再是治国安邦,而是征战四方,就是要靠军队,靠武力来决定权力的分配,而士族如果这时候失去了对军队的控制,那也就会失掉权力。”
“反过来,以前大量被士族控制和压制的平民百姓,尤其是没有土地的佃户庄客,在乱世中,就有了从军打仗,靠了武力翻身做主人的机会。自大晋南渡以来,苏峻,祖逖这些流民帅,就是这些百姓们的首领,他们本身虽然是士族,但地位不高,如果不是天下大乱,是没有机会翻身上位的。”
“随着大晋的建立,世家士族越来越厌恶从军,军权也慢慢落到了寒门武人的手中,直到刘牢之,刘裕这些出身草根的英雄豪杰们掌握了军队,并摆脱了世家的控制,那这天下权力的更换,就再也无法阻止了。”
陶渊明咬了咬牙:“人一旦从底层爬上来,就不想再下去,我不明白刘裕是怎么想的,他要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不跟世家士族合作,却是要去让那些跟他没什么关系的草根,百姓们享受好处,这脑子是不好使了吗?”
刘穆之摇了摇头:“陶公,你就是因为陷在局中,所以才会迷了眼,蒙了心,刘裕他就是这样地从草根上来的,因为他常在民间,知民疾苦,也知道百姓想要什么,能做到什么,他知道,你们这些世家高门看不起的百姓,数量远远比高高在上的世家,士族要多出百倍,这股力量是无法压制的,在这个乱世中,他成功了,就会引领无数底层百姓也要走这条路,不引导他们在国法之内有上升空间,他们就会倒向孙恩,卢循,徐道覆这样的真正野心家,靠着造反,想通过改朝换代,来完成自己的上升,夺权!”
庾悦恨恨地说道:“有刘寄奴这样的大将军,要是一心为国平叛,还会怕这些区区草根变成的反贼不成?”
刘穆之冷笑道:“可要是刘大将军手下的将士们也都是这种区区草根呢?他们面对的所谓反贼,是和自己一样的底层百姓,贫苦农民,让他们如何下得去手?当年我随刘大将军平定孙恩之乱时,若不是看到妖贼们到处屠戮百姓,残害吏民的情况,大多数的将士是不忍下死手的。庾公,我们就是因为知道百姓不可欺,民力不可违的这个道理,才只能给草根百姓们一个上升的机会,只有让他们明白何为国恩,才会主动地保卫这个国家,而不是破坏!”
“如果我们还是高高在上地压迫和奴役百姓,不给他们出头之日,不教育他们有足够在这个世上安身立命的技能,那我们永远只能在无意义,无休止的内耗中度日,最后不是被外敌所灭,就是被内乱埋葬,到了胡虏乱世,文明断绝之时,我们这些士族,死后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呢?”
还原劫持出逃路
庾悦的脸色通红,惭愧地低下了头,他喃喃道:“穆之兄说得对,这个道理,以前我虽然听过,但没往心里去,我以为这不过是刘大将军收买人心,要下层百姓和军士们追随他的举动,看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陶渊明冷冷地说道:“庾公,人心是这世上最难看穿的,当年桓温也没有行篡逆之事,而王莽上位前全天下也没人相信他会走这一步篡汉之事,穆之兄,我觉得咱们作为士族,是需要保持足够的冷静和警惕的,就算你和刘大帅关系再好,也不能因为这私交影响了自己的判断,你说是吧。”
刘穆之微微一笑:“陶公,你还真是敢说啊,我挺佩服你的,这话你要是在外面大堂上说,恐怕就不是下狱这么简单了。”
陶渊明淡然道:“所谓君子之交就是这样,既然穆之兄说了,这是朋友之间的交谈,知无不言,言者无罪,既然你穆之兄是在廷尉来找我问话之前,先要我说实话,那我就当你是朋友,就会说真话,毕竟,按大晋律,此处没有书吏,我们说的也没有签字画押这套程序,出得我口,入得你耳,至于你会不会告诉别人,那就是你的事了。”
庾悦连忙说道:“穆之兄可是重信守诺的君子,断然不会…………”
刘穆之意味深长地说道:“不,庾公,我可不是什么君子,我是个情报头子,也可以说是个酷吏,如果真的有有价值的情报,我是不会隐瞒的,不过,到目前为止,我还没有觉得有治陶公罪的地方,因为我们大晋有法度,即使是陶公私通后秦这样的大事,我们也没有作出处置,但这回在建康失踪,又出现在了徐道覆的军中,此事非同小可,我不想让陶公到廷尉那里屈打成招,所以想听听陶公你自己是怎么说的,当然,是真是假,我绝对是有办法查实的。”
陶渊明微微一笑:“我当然知道穆之兄的手段,所以,你可以放心,我的话,句句属实。我陶渊明为人光明磊
↑返回顶部↑